两界共主(172)_生随死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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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界共主(172)

  如果突然打开的时间通道与常老祖无关,值得玩味的是,今时今日常老祖有什么底气现身?

  从常居雷与谢茂见的第一面,常老祖就完全不是谢茂的对手。

  初次战败后,常老祖不得已躲回常氏老家,数年不敢露面。之后搞事情也是偷偷摸摸、通过张佩如弄出了“天庭事件”,主要目的是通过出窍之灵,定位谢茂与衣飞石的坐标。衣飞石开大招重伤幕后之人,常居雷瞬间逃得无影无踪——连谛听都找不到他的下落。

  谢茂没去找他麻烦的原因有很多种,一是确实藏得太深不大好找,二是担心如今己方战力不够,若掏兔子窝不小心掏出毒蛇,再招惹出另一个能炸飞生死册的狠角色,得不偿失。

  距离“天庭计划”失败才过去多久?常老祖换了年轻皮囊,战力再腰斩一截。

  哪怕他一直藏有底牌,比如从前从不示人的金刚不死之躯,又凭什么自信能打败具有未来六千年修为的衣飞石?

  谢茂没看出他有任何取胜的可能。

  他连铠铠都应付不了。

  “捡回去?”谢茂指着常宿回,向地藏少女示意。

  谢茂询问地藏的态度,是客气尊重,同时也是想试探,地藏究竟是不是常老祖的底牌?

  黑猫就似遭受了感情重创的年轻人,恹恹地伏在地藏少女怀中,对这个话题毫无反应。地藏少女微微摇头,说:“种其恶因,得此恶果。十九层与他前缘已了。”

  黑猫曾说,前辈谛听庇护常老祖,不看僧面看佛面,他不能亲自对常老祖出手,非要借谢茂和衣飞石的力量杀死常老祖,逼问镇魂之地。衣飞石当时就觉得这道理有点说不通。

  别的佛门菩萨如何,衣飞石接触得少,不大了解。地藏王之刚猛耿直,三界遍传。

  常老祖驱运皮囊欺负到谛听族的朋友身上,地藏怎么可能庇护妖孽、反而强压着受害者不许伸冤?

  如今常老祖运出宝物白玉金刚法相,这一切前因后果才能理清。原来在菩萨眼底,根本就没有强夺逼迫之事。为了家门荣光与传承,常香织自愿献身老祖,家门之内愿打愿挨,外人能说什么?

 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,菩萨始终没有拆穿此事。

  直到常宿回今日显露金刚之身,黑猫方才惊觉,自己蒙在鼓里近千年之久。

  地藏少女压根儿就不在乎常老祖,在她眼里都是受了感情重创的黑猫。黑猫不想搭理常老祖了,她就一口咬定缘分已了——你们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,不用给我面子。

  地藏王菩萨并不是常宿回的底牌。

  衣飞石投剑在手,朝着常宿回逼近。

  此时,虚空裂缝已消失,衣飞石无须分神他顾,可谓神完气足。玉翡剑在手,莫说区区一个常宿回,十个常宿回也要轻易伏诛。

  谢茂还有心思给菩萨发聘书:“菩萨慢走一步。”

  地藏少女有善知三界大神通,前因后果不必详说,谢茂只需要递出一本写好的聘书。

  这动作把地藏少女逗得哭笑不得,我们关系有这么好么?事前不问问我,直接给我发聘书?你这是吃定我了?然而,普法渡人原本就是菩萨本分,古时诸佛受信众供奉,公开传道说法,普度众生,与如今谢茂聘她出任修真大学祷院院长有什么太大的不同?

  她一手抱着黑猫,一手接过聘书,说:“愿度众生,不辞阴阳。善哉。”

  众人只见西方光华漫天,菩萨乘白莲玉座,登云而去。

  围观群众全都错乱了,刚刚发生了什么事?谢前辈给菩萨发了个聘书?他要聘菩萨到修真大学当讲师吗?等等,招生简章里有佛门修法的专业吗?我怎么没看见?菩萨到底教什么专业?

  原本隐盟中人就对谢茂那一套“梦中得神仙传授真法”的说辞将信将疑。

  信的是他确实短时间内就掌握了各派秘法、奇招迭出,修为深不见底。疑的则是这套说辞也太扯淡了,我做梦怎么没有神仙教我各种真诀?对,祖师爷也说过梦中得神仙传授……嗐,那就是我派祖师扯的淡,编出来的说法,我们最清楚了,根本就没那回事!

  现在看见谢茂给菩萨递了一本聘书,菩萨还接了过去,所有的怀疑都开始疯狂动摇。

  ——谢主任跟菩萨关系这么好,说不定他真是满天神佛看中的天命之子啊!

  “你今日是来送死?”衣飞石问。

  常宿回追杀花锦天时可谓疯狂,偷袭衣飞石也没犹豫,这会儿被衣飞石逼在场中,毕竟有数千年阅历,见识过无数风波,倒也不觉得如何惊惶:“你在想,我的杀手锏究竟是什么。”

  话音刚落,玉翡剑剑芒暴涨,锋锐刹那间透胸而过。

  常宿回不可思议地盯着衣飞石。哪有人这么玩的?你又不是反派,还担心死于话多?目前是你掌控全局你担心什么啊?直接上来抽刀就砍举剑就刺?怎么不按套路出牌?

  孰不知衣飞石历来如此。

  他从不接受要挟,也不和对手谈判,一旦掌握了杀灭的力量,绝不会有半分迟疑。

  杀手锏?不管有什么杀手锏,今日你死定了。

  常宿回很快便生机断绝,常老祖的魂魄也被死死钉在玉翡剑上,不得超脱。

  若是普通作恶多端之人,一旦斩其皮囊灭其生机,衣飞石也不会赶尽杀绝,默许其轮回投胎。可常老祖这样的大毒瘤与普通恶人又不一样。他能夺取常家血脉的皮囊,一旦将他放出去,他必然不会老老实实轮回,而是潜伏下来,伺机夺舍继续作恶。

  “且慢。”谢茂翻出一本摄灵图册,示意衣飞石撤剑。

  他对常老祖的杀手锏很感兴趣,何况,这老鬼夺舍融魂几千年,魂魄变成了一个巨无霸,直接打散了多可惜?把魂魄洗洗干净,立下规矩束缚起来,留在修真大学当个看门鬼,半点不浪费。

  把常老祖的魂魄收摄好,谢茂与衣飞石轻飘飘地离开决战场地。

  谢茂还跟场内厮打的花锦天打招呼:“好好比试。”

  花锦天:“……”

  混战中的年轻修士:“……”

  围观群众:“……”

  不是,搞得那么隆重的大反派,怎么一剑就捅死了?

  就这么完了?你们还要继续青盟大比?不需要和在场的大佬们坐下来,先开个会,研究一下刚才突然出现的大裂口子?再说说菩萨降临的事儿?

  你这什么都不安排,继续决战是怎么回事?

  谢茂与衣飞石已经双双离场,谢茂径直回了登远轩,似乎要继续观战。

  衣飞石则身形飘飘往旁侧一闪,没人注意他究竟去了哪里。明明有人全程关注着他的行踪,依然是一个恍惚就失去了他的踪迹。

  谢茂面含微笑坐回观众席的位置,低声告诉宿贞:“小衣去寻阿舜了,咱们稍安勿躁。”

  这也是宿贞一直担心的事情。

  容舜去调查谣言出处,极大可能就是个请君入瓮的把戏。

  常宿回来者不善,观众席上还有趁乱偷袭衣飞石的暗子,整个天后宫里究竟有多少对手?这是没数的。徐以方与童画、容苏苏都不能出闪失,她若离开,谢茂与衣飞石势必面临后防不稳的窘境。

  偏偏容舜是谢茂弟子中战力最薄弱的一环,面对世俗纷争他能应付,对上隐盟修士就坏醋了。

  如今衣飞石去寻容舜,谢茂也已经回来坐镇,宿贞才放下心来。

  萧家几位长老也都在镇压虚空裂缝时受了反噬,这会儿才把嘴角的血渍擦干,脑子都是昏的,就得强撑着老胳膊老腿上台去打圆场,宣布青盟大比的决战比试继续。

  常宿回的尸体就躺在场中。

  偷袭花锦天的李旨也被废去了修为,不知死活地蜷缩在角落里。

  ——场中打斗的年轻人,如陶轩、莫家驹等,都是没见过血的小毛毛,真让他们对李旨下杀手,他们也做不到,废去李旨修为已经到了极致。

  如今参与青盟大比决战的,还剩下十八人。

  铠铠翻身出了斗场,举手给花锦天加油:“加油打败他们拿到青盟甲!”

  除了花锦天,其他参战修士眼皮都抖了抖。

  适才铠铠与常宿回的缠斗,所有人都看见了,若非报名出了乌龙,铠铠没能获得大比资格,今年的青盟甲还需要争夺吗?铠铠一人就能吊打全场。

  如今铠铠翻身下场,花锦天满身血污,服用保元丹后,断裂的骨头也已然痊愈。

  他还有再战之力。

  愿与诸君,公平一战。

  ※

  童画不适地揉了揉眼睛。

  她以为是用眼疲劳,轻揉两次,手背上多了些水渍。

  可往日揉揉眼睛,视线就会变得清晰起来,今天却觉得眼睛被什么东西糊住了,越揉越看不见。

  坐在怀里的容苏苏拉住她的手,急切地朝宿贞求救:“太太!”

  宿贞回头一看,童画眼角淌出鲜血,被她揉得满脸都是。

  这血出得悄无声息,宿贞与谢茂都没察觉到任何攻击的迹象。

  童画也低头看见自己手背上的鲜血,她吸了吸鼻子,察觉到口鼻处也有滴滴答答的鲜血跌落。第一个反应竟然不是惊慌失措:“妈妈,快救舜哥……”

  谢茂迅速拿出一片天地树叶,强行塞入童画口中:“不要吞。含住。”

  不必童画解释,谢茂和宿贞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
  容舜怎么也学不会山川咒术,童画倒是先学会了。这姑娘为了丈夫,很认真地想要讨好没有血缘关系的婆婆,常常借故去向宿贞求教咒术——宿贞也是咒术大家。

  对婆婆这样的投其所好非常高明且实惠,宿贞乐意调教后辈,她也真实地学了不少咒法。

  一来二去,童画的咒术修为已然不浅,只是她志不在修行,也不爱和谢茂、衣飞石这帮子男师男徒凑热闹,就俏不吭声地跟着宿贞修行而已。

  当然,童画不肯声张,也有担心刺激到容舜的意思,因为学不会山川咒术,容舜的压力一直很大。

  童画的想法很简单,你学不会,我学会不就行了?我会不就是你会?她也知道容舜处境窘迫,担心容舜出门办事遇到危险,所以,童画对容舜使用了一个夫妻同命咒。

  咒文的作用是,一旦容舜遭受到致命的伤害,童画直接分担一半伤害。

  这会儿童画的生命力被疯狂抽取,若没有谢茂和宿贞给的各种护法、法器护着,她在眼角淌血的瞬间就该死透了。谢茂给她的那枚天地树叶子,就像是一块贮藏着生命力的电池,能给她不断地续命。

  宿贞和谢茂都深觉无语且崩溃。

  刚入道的小孩不知天高地厚,没有自保自救之法,就敢用这种致命的咒术!

  宿贞急切地问道:“咒物是什么?”

  她要切断童画与容舜的连接,以免容舜牵累童画致死。

  童画嘴里含着叶子,固执地摇头:“唔吟,且奏许孤维西。”她一手扶着谢茂的胳膊,被鲜血染得发红的眼中充满哀求,“细绳卜嚷唔洗。”①

  夫妻本是同林鸟,大难临头各自飞。童画甘冒奇险撑着容舜,如此情深义重,谢茂还能说什么?

  徒弟媳妇都做到这份儿上了,做师父的岂能不成全?岂能不周全?他拿出一把天地树叶子,全递给宿贞:“她若活着,阿舜就不会死。”

  就在谢茂也打算去寻容舜时,童画摸了摸自己不再淌血的眼角,说:“唔四啦。”

  宿贞在她身上施了一个探测咒,确认同命咒确实没有继续戕害童画,她嘴里含着的天地树叶也没有继续流逝力量,方才摘下她颈上的护符,说:“求你先生再赐一个。”

  正是这枚谢茂所赐的护符,保护童画没有在中招的一瞬间死去。如今护符中的力量已经消失。

  谢茂直接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一匣子护符玉佩手串,没好气地说:“你每天换着戴,每次戴三个!——修为挺低,心气儿倒不低。你这样就敢用同命咒,当真是要拿命填!”

  就如他和衣飞石敢用互抵伤害的阵法戒指,那是因为他们知道如何保全自己,如何在绝境中求生。

  童画年纪虽不小了,入道也就是这一年的事,完全是个愣头青。她可不知道怎么保命,就敢把自己的命分给容舜一半。

  童画也不犟嘴,抱着匣子先给女儿挂了一脖子护符玉佩,嘴里可甜:“谢谢先生。先生最好了。”

  宿贞看着她那财大气粗的模样都辣眼睛,把手里的天地树叶子都给她塞进匣子里,再把小姑娘的脖子解放出来:“一次戴三个就够了。戴得多了,能量互斥,反而会影响身体健康。”

  徐以方不懂玄学,这会儿担心地递来一个热毛巾,让童画擦擦脸上的血。

  “不知道阿舜那里如何了。”宿贞不止担心容舜,更担心去寻找容舜的衣飞石。

  谢茂并没有任何不好的预感,不过,总还是挂怀。

  这俩人都是玄学思维,不如童画接地气。童画也担心容舜,掏出手机拨了号码,还跟女儿哈哈:“我们给爸爸打电话……你来你来,快叫爸爸。”

  果然那边电话接通了,传来容舜略显疲惫的声音:【我没事。】

  容苏苏奶声奶气地喊:“爸爸!”

  谢茂:“咳……”

  宿贞也有点无语。怎么就忘了,可以打电话……

  容舜和容苏苏说了两句,衣飞石就接过电话,表示遇到点麻烦,很快就能回来。

  谢茂:“没受伤吧?”

  【阿舜受了些伤,没有大碍。】衣飞石似乎在走路,电话那头传来呼呼的风声。

  挂断电话之后,谢茂听见稀稀落落的鼓掌欢呼声。

  青盟大比的决战已经结束了。

  经历过上午这一场变故,观众席上的大佬们大多数都受了反噬隐伤,没多少心思再看什么青盟大比的决赛,连场中打斗的修士们也都变得兴致寥寥——

  虚空裂缝现身,衣飞石力挽狂澜,众大佬法宝齐出,菩萨现身,菩萨接聘书……

  须知道,衣飞石的年纪,正是应该参加青盟大比的年纪。

  与少年模样的铠铠相比,众人打不过。更不要说举剑与虚空裂缝对峙的衣飞石了。

  这比起来还有什么荣耀可言?

  决赛原本应该分成上下场,第一场决出青盟前十,淘汰另一半修士,第二次才是排位赛。

  然而场上场下都有了默契,所有人都没有心思多耽搁下去,捉对交手之后,战败的自动下场,剩下十人自动去拿青盟令牌。若是不服气别人拿了自己心仪的令牌,打一场,谁赢谁得手。

  结局自然没有什么悬念。

  根本没有人去拿青盟甲的令牌。

  花锦天原本想认认真真地打一场,拿到青盟甲的令牌,也算全始全终。

  ——根本没人理他。

  此后青盟乙到青盟癸的令牌都被拿走了,花锦天还在原地站着。

  好孤独,好冷。

  啪啪啪,啪啪。场下只有花孤山几个亲友团认真地鼓掌。

  花锦天觉得胜之不武。

  连璇上台擦去他脸上的血渍,说:“明年再战。”

  “嗯。”花锦天也没有去拿青盟甲的令牌,就这么径直下场来了。

  萧掣将青盟甲的令牌重新送回登远轩,说:“今日未决出首席,还请常首座代为保管。”

  场下花栩栩等小朋友都觉得很可惜,她瞪了莫家驹一眼:“你怎么不把令牌给我哥拿过去?!他塞在他手里,他不就收下了吗?”

  莫家驹属于比较倒霉那一类,打李旨时太卖力了,决斗时有些力竭,排位赛只拿到青盟癸。

  他姑姑莫潇潇从前就是青盟癸,他对此特别满意,想找小女朋友炫耀,结果被花栩栩劈头盖脸一顿喷,整个人都懵逼了:“啊,那我……那我明年塞给他!”

  花栩栩哼道:“不必了!明年我亲自帮哥哥夺魁!”

  莫家驹本就是最后一名,闻言往前数了数,有点担心:“你也参加啊!”那我这个青盟癸的令牌,岂不是保不住了?

  花锦天回到登远轩,不大敢看谢茂脸色,低头道:“弟子无能。”

  “人生于世,睁眼只知啼哭,何人不无能?父母抚育,师长教诲,学其识,立其志,日夜进益,方能长成。你若修为不到,是师父不曾教好,不怪你。再者,凡事七分尽人事,三分听天命。纵然你能耐极大,事情不能如愿,也不是你的错处。”谢茂和蔼地说。

  “师叔御敌危急之时,你不顾性命阻拦强敌,师父要嘉奖你。”谢茂说。

  花锦天闻言越发惭愧了:“弟子不知天高地厚,如果没有铠铠师兄相助,没有师父相救,弟子只给师父、师叔添了麻烦……”

  “我今天见了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。一个是你,”一个是童画。

  童画与容舜可称得上夫妻情深,她爱慕容舜性格模样,顾忌容舜是爱女生父。花锦天呢?花锦天可不是谢茂的“儿徒”,拜师不到两年时间,就敢豁出命去阻拦常宿回。

  花锦天是个实心眼,吭哧吭哧地老实招认:“不敢欺瞒师父。师叔赐剑予我,遭遇强敌时向我索剑,我处事不周将剑落入敌手……怕师父怪罪,因此拼命将功折罪。不敢受师父奖赏。”

  谢茂何等洞悉之人,岂会看不懂花锦天这点儿心思?

  可不管花锦天拼命时怀着什么心思,他确实是拼命了,论迹不论心,当赏则赏。

  谢茂将自用多年的雷击桃木剑取出,指尖在剑脊上轻轻一抹,三枚流转不休的阴阳鱼渐渐浮起,又深深沉入桃木剑身。这把剑是谢茂最常用的兵器,木器泛着神妙的老光。

  “赐你了。”谢茂道。

  宿贞都有些惊讶地看着谢茂。这把剑雷炁内敛,能诛一切邪魅,千年老鬼都扛不住一剑之威。

  花锦天出身隐盟世家,自然识货,瞧着雷击桃木剑心里痒痒,又不大敢拿:“师父,我……”

  谢茂将剑柄倒转,递予他手心:“你性子光明磊落,最合此剑雷法。我今天把剑赐予你,望你珍重自身,正人正法。若以此剑行走天下,斩杀邪祟恶念,虽天仙圣人也无禁忌。若欺压良善、倒行逆施,虽蝼蚁妖物亦不得宽恕——我必亲自取回此剑,清理门户。”

  花锦天连忙跪下接剑,道:“弟子谨遵恩师教诲。若行被道丧德之事,愿死此剑之下。”

  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

  ①童画嘴里含着叶子,固执地摇头:“不行,切咒舜哥危险。”她一手扶着谢茂的胳膊,被鲜血染得发红的眼中充满哀求,“先生不让我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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